把鸟岛上的生话垃圾收集干净丢进大海,该收藏的收藏好,军刀分两捆包扎结实,象背包一样可以方便背上卸下,就准备启程回家了。
“海花,试试,这样背负前进可以吗?”刘应雄担心从没背负过东西的海花难以适应。
“可以的,溜轻轰,没问题。”她虽然觉得挺沉布绳勒得很不舒服,直立起来摇摇晃晃,但她不说,这些是家族急需之物,为了保卫和平难受也得忍耐。
“很好,那我们走吧,海花,如果觉得背着很累就告诉我,知道吗?”
下到水中,由于浮力作用而且不必尾巴支撑着直立,马上感到好受多了。海花立即活泼起来,这不是做运输工作、服役,更不是逃难,这是回家!就象农民工的返乡大军,义无反顾,风雨无阻,回家!不过她回家之路没有拥挤和喧嚣,但无边黑暗中到处是危险。
“来呀,溜轻轰,来追窝!”她甩着尾巴兴高彩烈,家对所有动物都有巨大吸引力。
“不,海花,你听我说,这不是比赛追的时候,应该准备持久战!”
刘应雄没有头脑发热,从杀巨无霸地区回到鸟岛,游了两天一夜,那么回去海花老家至少也得准备游五个昼夜,如此漫长马拉松,必须合理使用体能,何况还要应付意外呢!
“持久战?”她不明白持久战这个新名词什么意思,但知道他不想比赛。
“对,就是准备长久对抗,我们要游泳的路程很远很远,中途可能突发意外事件,必须保持一定的体能,没有必要比赛了,我们回家后再尽兴玩吧!”
“有道理,溜轻轰,听尼的,我们回家之后,再玩个痛快哩!”家远千里挡不住归心。
下潜到适宜水层浮力等于重力,前进最省力省心,这回家之游是漫长的马拉松,在这个水层白昼黑夜差不多,不知时间多少,也没有里程概念,只凭海花的磁性导航。
海底山峰不断降低,峡谷越来越幽深,绿莹莹的光点不时闪烁,此伏彼起,很象坟地的鬼火阴森恐怖。刘应雄和海花不理会它们,有了同伴更不害怕手拉着手并肩前进。
“海花,你还没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迫使你一个人逃离家园,在这深海流浪多恐怖啊?你身上的伤不象是巨无霸造成的,告诉我为你报仇雪恨!”
“溜轻轰,那天身上的,伤害确不是,巨无霸造成的,是发生了,可怕的事,所以窝要练功,亲手杀死他!”海花眼神严厉坚决嘴唇绷紧,她诉说了那天发生的事:
那天我率领四个姐妹挖戛眠的海黄瓜,突然瓦格里的鲁焦率领五个人来围捕,企图劫持我们到瓦格里。他们经常劫持掳走我部族妇女,我怒斥他们奋起反抗,一贝壳割断了企图捉我的歹徒喉咙,扑向一个抱住姐妹的歹徒划伤了他的后背,歹徒看伤了人就都来围攻我,我拚命跟他们对抗,掩护姐妹逃回家。搏斗中被鲁焦划伤了腰,靠游泳速度逃脱追捕,因受伤招至凶猛鱼类追踪袭击,最后遇到了巨无霸,再也无力甩掉它了。
“海花,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仇敌就是我的仇敌,这个鲁焦我帮你杀了他!”刘应雄一下握紧她的手,咬牙切齿作出承诺。
“不,溜轻轰,这个仇窝自己报,尼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杀一个鲁焦,不能解决部族,被欺侮的问题。溜轻轰,武装部族,教他们练功自强,是当务之急,尼全力去做!”
“这不对,海花,大仇末报你肯定心中痛苦,你痛苦我就痛苦,你不高兴我也不开心,家族大事就没法干好,一到家我就先去杀了鲁焦再说!”
一般妇女听了这样的话肯定非常感动,有男人这样在意自己那有不感激涕零的!海花却是例外,没有奖赏没有感激,而是坚决阻止不愿意他这样做。
“不行,溜轻轰!尼不能这样做,鲁焦是黑鳄队长,尼去杀他,势必引起,瓦格里倾巢出动,报复柯朗多,带来灾难后果。尼一到家就闯祸,族人还能练武吗?窝不报仇,也不允许尼这样做。部族利益高于一切,溜轻轰,尼真爱窝,就必须部族利益为重!”
刘应雄张口结舌,海花真不是寻常女子,她把家族利益放在至高无上的位置,真奇怪,一个成员对家族的感情就这样深吗?流亡在外生死难料,念念不忘家族振兴大事,要求丈夫爱自己就必须以部族利益炎重,堪比人类杰出的爱国者啊!
“海花,可是,那鲁焦这样伤害你,残害你的姐妹,作为你的丈夫寝食不安啊!”
“溜轻轰,尼不能分心,家族面临灭门,尼是家族一员,肩负重任,希望在尼身上,让窝和家人失望,是窝最大痛苦,知道吗?”她语气恳切悲凉听之动容。
刘应雄不禁对海花肃然起敬,以前认为她不过是一般的爱国爱家,原来竟然是玩真格的。嘴巴说得好听,一遇到跟自己利益冲突,就顾不了国顾不了家,这样的人多去了。就冲着你这真诚我决不会让你失望痛苦!人鱼社会这点破事也叫你失望我还是男子汉大丈夫吗!
唉,这人鱼社会也跟人类社会差不多,没想到海花还是个巾帼英雄,一员战将啊!
“海花,你放心,我决不让你痛苦!不管怎样的困难险恶都一起共渡难关!”
海花破涕为笑,给他一个响吻:“我们有不少,妇女被掳去,家族没有妇女,必定衰败。尼必须,尽快救她们。武装家族,教他们练功,没有武功,难以自保。”
很有远见,妇女稀少后继无人那能不衰败,所以部落之间就争夺妇女。混战之中难免伤亡,结果是整个种族都难以繁荣昌盛,战争永远是灾难之源。
“放心,海花,我们回家之后就马上解决这类问题,有我在就不允许这种事再发生!你累不累?我们在礁石上稍息一会好吗?”他和颜悦色招呼她坐下,帮她卸下军刀。
“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两天了,他不用吃也可以。不知人鱼是不是可以。
她确是应当吃东西补充能量了,环顾四周一片黝黑一般鱼类不到这水层来。猎食的机会在浅海,正要说话忽然发现一个黑黝黝的庞然大物从峡谷底部冲了上来。
“溜轻轰,有大家伙偷袭啦!”她立即抽出佩刀,催促刘应雄戒备以防不测。
“没事,海花,虽然很大却是条蒲鱼,很友好的。”说话间那庞然大物冲近猛扑下来!
“是魔鬼鱼!溜轻轰,快躲!”她急如星火扯他滚下礁石,举刀向上戮。
有诗云:蛇鳗同是长条物,似是而非大不同。为人戒备三分在,临变无忧溅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