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有没有办法将尤正身体内的蛊毒清除掉?”二喜脸色一变,急切的问道。
大脑袋没有回答二喜的话,而是将目光转向我,声音颤抖的说道:“尤正,对不起,你要有个心里准备,你还有什么愿望没有了去吗?如果我和二喜这次不死,一定帮你完成。”
尽管心里有了思想准备,但大脑袋的一席话还是将我整个人说的有点发懵,难道真的要离开这个无比眷恋的世界了吗?我还有好多的事情没有做,我真的不甘心,但又无可奈何。
死亡对于我来说已经不可怕,我本来活着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但可要真正的面对死亡时,那种心境上的差别根本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的清楚,我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或许是过于激动,或许是命运的使然……
我想到了很多人,很多事,一张张的笑脸在我的脑海中不断的掠过,一幕幕熟悉的场景就像放电影一般出现在眼前,在这一刻,我忽然发现,原本奇痒无比的身体竟然也不那么痒了。难道真的是死亡之前的回光返照吗?
我想说的话很多,但或许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我看向大脑袋,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目光饱含深切的说道:“小爷我还是处男……”
二喜听完,握紧我手臂的双手差点分开,好奇的盯着我,仿佛我来自侏罗纪时代一般,没有想到我临死之前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这样。
大脑袋更甚,目光鄙夷的看着我,就像在看着一朵奇葩一般,随后,大笑道:“逗你玩呢,死不了。”
“你在说一遍?”我深吸一口气,不敢置信的问道。
大脑袋耸耸肩,笑道:“放心,阎王爷暂时还不会收掉你小子的命。”
我听罢,恍然大悟,没有想到大脑袋是在玩我,此刻如果不是大脑袋和二喜压住我的身体,我都想跳起来狠狠的踹这小子两脚,但终归还是喜悦战胜了悲哀,忍着痛,看向大脑袋,大声的吼道:“大脑袋,小爷吐你一脸花露水。”
大脑袋没有理睬我,只是无可奈何的笑笑,而后看向二喜,郑重的说道:“压紧尤正,不要让他的双手再次抓向身体,要不然如果流血过多,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回这小子的命。”
二喜点点头,接着道:“那你呢?”
大脑袋摊摊手,然后用手电向着洞壁上正在靠近的安乐蛊看去,笑道:“我去给咱火烧连营。”
随后,不等二喜说话,大脑袋起身,大步流星的向着刚才摆放尸体的地方走去。
借着手电的光亮,大脑袋从背包中取出一小瓶高浓度桐油,开始往尸体上倾倒而去,桐油倒到尸体上,与早已经满目疮痍的尸体混到一起,紧接着,大脑袋手中的火折子扔向了尸体。
火折子接触到尸体,如同一根导火索一般,细微的火苗开始在尸体上蔓延起来,紧紧片刻后,熊熊大火便在尸体上燃烧起来。
不多时,我们身处的地方,已经被尸臭所覆盖,而当后方的安乐蛊接触到大火之后,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如同炒豆子一般,看着密密麻麻的安乐蛊安然赴死,我心头松了一口气,这种害人的东西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死亡对于它们来说,才是最终的归宿。
经过大脑袋这么一烧,大火早已经将四周照的如同白昼,我转头向着青铜柱更深处打量起来,只见在深处,还是不计其数的青铜柱,只不过,后面的青铜柱越来越大,而在最深处,青铜柱大的那种程度,恐怕要五六个人合抱才能将其抱住。
大火越烧越旺,四周也越来越亮,然而,在不经意间,我竟然发现,在那几个无比巨大的青铜柱之间,好像有几个人影在来来回回的摆动……
特别是在这么阴暗的地方,人影随着燃烧的火光来回摆动,相互交错,极其容易让人产生一种恐惧感。
我的心都忍不住狠狠的抽搐起来,难道有人比我们先到了这里,或者说是,在那青铜柱之间还有着阴兵把守?我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有些时候,都是人的心里在作怪。这就好比说,在我们小的时候,晚上一个人走夜路,都会有种错觉,就像有人在后面跟着自己一样,但是,当我们回过头向后看去,哪里又有什么人?所以,我将此刻看到的一切归结为,自己吓自己。
安乐蛊前赴后继的向着火海冲去,丝毫没有退却的打算,后面的蛇鹫也一样,在看到前面的大火之后,也没有在冲过来的劲头,但并不代表这些蛇鹫会放弃,据我目测,现在我们身边最起码就有十几只蛇鹫在虎视眈眈,我想,如果大火只要有那么一丝灭掉的痕迹,这些蛇鹫就会张开它们尖利的嘴巴,狠狠的在我们身上撕下一块血肉,来满足它们的口食之欲。
大脑袋还在不断的向着火堆里面扔着尸体,我不解大脑袋之意,既然安乐蛊已经被大火烧的差不多干干净净了,为什么他还要吃力不讨好的向着火堆里面扔着尸体,想了半天,发现想不通,只能作罢。
而我经过这么长时间被二喜的压制,身体上的那种痒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强烈,视力也没有刚开始时那么模糊,但是令人啧啧称奇的是,那种想要笑的冲动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减轻,看来想要解掉安乐蛊的毒,还要等度过眼前的难关后,在好好的想想办法。
收起思绪,顺着火光向着大脑袋的背影看去,只见这小子现在就如同火葬场的员工一般,沉默而又义无反顾的投身在这项烧尸体的伟大革命中……
然而就在我看着大脑袋的背影发呆之际,大脑袋却是不知道在哪里取出来三条毛巾,一条留给自己,剩下的两条扔给我和二喜,淡淡的说道:“绑在你们两个人的鼻子上,小心被尸毒所感染,还有,尽量少呼吸……”
大脑袋话毕,二喜点点头,腾出来一只手,抓住毛巾,向着我的鼻子塞来。等到毛巾快接近鼻子的时候,我闻到一股淡淡的骚味,心里释然,已经明白这毛巾上沾染的是何物,显然是大脑袋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童子尿。
我头痛的叹了口气,没有抵抗,任凭二喜折腾。等到二喜将毛巾在我的鼻子上绑劳后,大脑袋这才晃晃悠悠的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