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鲲鹏

屋子里有许多书，苏秦从书架上随手抽出一本。上面的文字大多都认不清了，但那熟悉的感觉还是让苏秦心头一颤。

十万年前的生活跃然眼前，他不停翻动手里的书籍，依靠记忆里的浅薄印象阅读手中的书，不知不觉，忘了时间。

当老妪再次出现在苏秦的面前时，手里多了几盘饭菜。在看时间已是傍晚。

从昨夜开始就已经粒米未进，此刻闻到饭菜的香气他的凡人之躯已是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苏秦看着老人脸上的笑意，不由的脸上一红。

吃过晚饭后，天色早已暗淡，老妪又抓住了苏秦的手。苏秦知道来人没有恶意，就顺着老人的力度，老人把他带到了一口水井附近，指了指苏秦又指了指水井。

这就是要留他做苦工了。

说完老妪便转身回茅屋了。苏秦叹了口气，上前抓住水井上的轱辘，挂上水桶，开始打水。

井不知有多深，反正他提上一桶水，就气喘吁吁。茅屋与水井间还有一段不远的距离，这对他现在的情况来说可算一份挑战。

好不容易提一桶水到了水缸旁却发现水缸是漏的。漏的很慢，一晚上估计才漏半缸而已。而且看老人那样子恐怕自己不打满这缸水是没法睡觉了。

顾不得喘气，苏秦又奔水井去了，慢的话这刚打的水恐怕就漏完了。

无数次返回，体力消耗的很快，水缸里的水进度缓慢，终于在天亮之前打满了水缸。

再醒，吃了午饭为老妪劈了半天柴，直至深夜苏秦才有机会休息。

自从名列仙帝之后他还从未感到过疲惫的感觉。四肢传来的酸痛让他就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直至世界末日，可他知道他现在不能睡。

一个鲤鱼打挺撑起身子，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开始感受天地间游离奇特的能量。幸亏他仙帝的见识，仅仅小半天他就感受到外界所流动的，浓密的能量。

居然比一般的灵气密度高上三五倍，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略微震惊后，苏秦重新沉下心去感受天地间的灵气。可能是因为闭着眼，他感觉的感知更灵敏了。周围变得十分安静，非常非常非常安静，他听见自身传来的心跳，肺部每一次抽动带来的呼吸声，远处隐隐的低语与咆哮。

很快这些声音都消失不见，一些气流出现在他的感知之中，他们有着自己的路径，从地流向天还是从天流向地……。

苏秦催动意识与它们相碰，一股气流，或者说能量、灵气改变了路径进入体内，一股灵气入体，灵气从头顶天厥侵泄而下，于背后经尾闾关，通土釜、虚间二穴直至脊骨尽头至处。从天心直上至背后对内肾处，又上至脑后直通泥丸。

“呼。”灵气运行到泥丸，向下从口中吐出一口气，竟浑浊无比。

随着功法的运行，苏秦吐出的浊气越来越多，最后吐出的气息渐渐清晰。

天很快就亮了，苏秦缓缓结束了修炼，他握了握拳，感受体内涌动的力量。现在的他大概有百斤之力。

许久未像这样修炼，劳累后修炼竟是这般畅爽之事，一夜未睡，苏秦竟感觉精神百倍，因为过度的劳累产生的肌肉酸痛也消失了。

此后半个月苏秦除了每天打水、劈柴以外近乎所有时间都用在了修炼上，生冢内的灵力浓郁他的实力已是到了五百斤之力。苏秦知道老妪定不平凡，于是问过老妪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名为雨晴的女人，但每次都得不到老人的回答。

半个月后，苏秦正准备去砍柴，老妪竟然站在门口等他！手里拿着包裹！这是怎么回事?平常老人除了做饭以外很少出茅屋以至于苏秦都很少见她。

老人见苏秦，上前将包裹交给苏秦，说。

"你该走了，这里终究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半个月时间苏秦记起了不少这种语言，与人对话最起码不费力。

听到这话他知道自己改走了。于是接过包裹对着老人深深的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他没什么好带的，卷轴翻译的宣纸都在身上，走出好远，老妪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他一激灵。

"朝西走，别回头……"

为什么不要回头呢？苏秦奈不住好奇心回头一看，远处已被一片浓雾笼罩，就连那些大的惊人的石碑也都看不清楚。

直到少年的身影消失在生冢中，老妪才晃了晃头，仿佛像对什么人说话一样喃喃了句。

"他走了，这世间的风又要动了"

"从上古开始此界风就没停过。"一个巨大声音回答到，只是声音听起来很沉闷，就像是，就像是从地底传来的一样。

"你不感觉这小子的气息很奇特吗？。"老妪拄着拐杖步入生冢。若是此刻有人看到她现在的状态必定会震惊，因为老妪正托着一尊巨大的石碑。

"这小子的气息确实奇特，上古时期也有一位同他气息相同的存在呢！"

老妪在一个巨坑前停下，巨坑深不见底，老妪将石碑丢进，还空出一截，石碑的长度好像没有减少，依旧直穿天际。拐杖戳地，泥土翻涌把巨坑与石碑之间的缝隙填满。

老妪闻言身形一滞，"你说那位大人?"

空气突然陷入一片寂静，过了好久那巨大的声音才从新响起。

"这就是命运指引……这，就是命！"

"轰"从老人身上爆发强大气息甚至都影响了实质。周围的地面都崩裂，空间出现一个奇点，而后迅速扭曲。

因为这股气息竟惹得空间都扭曲了，狂暴的气息四溢，不少亡灵被气息掀至万丈高空落下，摔成一摊肉泥。

"命运?你当年不是最不相信命吗？当年嚷嚷着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臭猴子也会信命?"

"碰"老人将手中的拐杖不停戳向地面，"轰隆隆"顿时地面竟因为这看似轻轻的戳塌陷下去……

生冢西，一道身影飞快的在灰暗的土地上掠过。可能是因为生冢，导致附近寸草不生。苏秦向着西方走了很久，直到苏秦攀上一高峰，眼前突然被各式的碧绿占据。

近处，森林如绿幕般铺开。树木苍劲挺拔，生机勃发苍松挺拔，绿森森的，在湛蓝的天幕下显得肃穆、端庄、壮美。为风一吹，顶端摆动，波涛如海。一条大河从绿幕中忽的出现，转几个弯后有隐于绿幕之中。

远处的群山高低有致，绵延起伏，在绿色的包围下显得生机勃勃。一座座空岛伏于半空，几条银带从空岛上落下。有的落到山中，有的落到森林中。

忽然，一阵飓风逼得苏秦不得不护头蹲下。一片片巨大的阴影略过。苏秦望去，只见一头巨兽。

那巨兽速度很快，苏秦找到它时它已在天际之处。不过幸好它的体型庞大，还能清晰的看到它的样子。

它的身体如同巨山，身上包裹着灰蓝色的皮肤，两条巨大的鳍划动，带起它庞大的身体。它身下的皮肤斑驳，它张开最的瞬间周围的云都受到压力被挤开。一声巨响从远方传来，就是苏秦有五百斤力，距离很远，也被震得耳朵出血，可见那巨兽的叫声之大。

他脑海里浮现出一段话"夫鲲之为鱼也。潜碧海，泳沧流，沈鳃於勃海之中，掉尾乎风涛之下，而濠鱼井鲋，自以为可得而齐焉。鹏之为鸟也，刷毛羽，恣饮啄，戢翼於天地之间，宛颈乎江海之畔，而双凫乘雁，自以为可得而亵焉。及其化羽垂天，抟风九万，振鳞横海，击水三千"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鲲鹏?这还是太元界吗?自从十万年前那一役，传说中的生物们近乎绝迹，连后代都没有留下。所以苏秦这般震惊不是怪事。

等等！苏秦突然反应过来，十万年前的话语！生冢！鲲鹏！难不成这是十万年以前！遁一紫气的作用就是这样吗？将他带回十万年前让他重新经历一切。

"啧，十万年前吗？乖不得，那时候我还在新元府里当败家子呢！不知道什么生冢，众生大战，也正常。"

重返十万年前，拥有提前知晓一切的能力，还会被命运操控吗？绝不，这次，绝不听命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