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跟父亲聊天之后紫苏一脸郁闷的回到房间,她是个潇洒没有心机的姑娘,但她不傻,小婶是白家的嫡女,三年前离奇病死可是白家却连尸骨都没有见到。
而陛下在小婶死后便以赵白氏的病情恐会传染为由,着令赵府立即火化下葬,赵府也是依旨行事,可是在白府看来这更像赵府做贼心虚,倚仗着贵妃在大王耳边吹枕边风急着将百灵下葬,让白灵死的不明不白,两家的梁子便由此而结下。
可是她爱白玦,爱到骨子里,她不管这些朝堂上的明争暗斗,她不管两家的恩怨情仇,她只知道她认定了白玦,这辈子绝不放手。
况且她看得很清楚,小叔那么爱小婶,在小婶死后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抱着小婶生前的衣物一言不发,滴水不进,最后是父亲带着堂哥赵衡去劝了他一天一夜,才唤回他求生的意识。
虽然为了他们唯一的儿子,小叔勉强活了下来,但是从那以后便一蹶不振,反倒是堂哥赵衡小小年纪便被皇帝带在进宫培养,十六岁那年便已被提拔做了大王的贴身侍卫长。
所以小叔是不可能害死小婶的,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隐情,如果弄清楚说不定可以解开两家的矛盾,这样一来爹爹就不会反对她和白玦。
可是每次只要她一问到关于小婶的事,父亲就会变得异常生气,并且一再严厉告诫她不要再提,小婶房中的人也在她死后被父亲遣走,紫苏曾想着通过他们了解却一些当天事情发生的细节却发现他们离开赵府后便都离奇失踪了。
这件事情就像一个疙瘩梗在紫苏心里,她越想越心烦,就连白玦哥哥也因为小婶的事对她冷淡了许多。
以前她们是那么的亲密无间,可现在更多的是她总是乐此不彼的跟在他后面,可好在他还会让她跟着,想到心爱的人紫苏心底狠狠的甜蜜着,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眼底盛满了幸福。
那年八岁的她还不懂什么是爱情,陪着爷爷去拜访隐居深山的老友洛神医。
机灵可爱的紫苏和脾气古怪的洛神医很是投缘,洛神医想着死后一身的医术恐后继无人非要收她做徒弟,那时的紫苏对医术并无多大兴趣,只觉得这老人很好玩,便当即拜了师父,洛神医给了她一个锦囊,说是里面的药是他用尽毕生精力研制的,有起死回生之效,将来或许可救她性命。
紫苏年纪虽小,却也知道这个东西的珍贵,在心里默默想着以后定要好好报答与他,却不想后来的日子里她欠他越来越多,这个两鬓斑蝥的老者成了后来她生命中那么重要的人,在后来国破家亡的日子里,他给了他最坚实的依靠和最温暖的庇护。
回家的路上,他们的车马遇到一群特别的劫匪,是些衣衫褴褛的异乡人,一个个骨瘦如柴,手里拿着粗粗的棍子,眼里冒着饥饿的光,上来就是一阵疯抢,这次他们出门只带了个驾车的车夫,对方人多势众,为了保命他们只得交出所有的钱财,紫苏偷偷的把洛神医给她的拜师礼藏进胸口。
可还是被一个眼尖的劫匪看见,立马用眼神示意身边的两个劫匪上前就要抢,紫苏将东西死死护住,并不打算松手。
不料这些亡命之徒竟对他们起了杀心,手无寸铁的三人怎么敌得过,几个稍微壮一点的男子挥起木棍和向他们涌过来,爷爷将紫苏护在身后,眼看棍子马上就要劈下,紫苏害怕的大哭起来,大声喊着救命。
“住手,”浑厚的男音,响若惊雷,带者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就这样,身着金色的铠甲,披着红色披风,骑着骏马从阳光深处走来,像天神般降临在她身边,俊朗的面容,挺拔的身姿。
他嘴角轻扬,丢给紫苏一个酷酷的笑容,三分邪魅,七分飞扬,十六岁的白玦就这样走进紫苏的生命,在她以后漫长的一生中从未消逝。
这是紫苏初次见白珏,以前总是在别人口中听说他,说白府的大公子样貌出众,小小年纪便练就一身好武艺。
“白玦那样的男子会让你觉得他生来就是该是那样耀眼,他身上有种折服人心的力量,张扬,纯粹而坚定”。紫苏还记得大哥说起他时脸上充满敬意,在后来的日子中,紫苏比旁人更加深刻的体会到他的魅力,也比旁人都更加明白他的好,包容他的不好。
在后来的许多事情没有发生之前,紫苏有优秀而疼爱她的姐姐,有严厉却慈爱的父亲,有温柔美丽的母亲,有温润如玉的哥哥,有调皮捣蛋的表哥兼好友薛少卿,还有她最爱的人白玦。
彼时的她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儿,她小小的心里装着的小小的心愿就是嫁给白玦做他的妻子,一辈子陪在他身边。
这个想法对于一个待字闺中的官家小姐应是羞于启齿的,若是换了其他家的小姐肯定会将这份爱意藏在心里,断不会让他人窥知,可是紫苏却与旁人不同,她的爱是那样浓烈却又那样明显。
连薛少卿这个大大咧咧的粗人都看得清楚,私下里调侃她一个千金小姐怎的这么不知羞,可是紫苏才不理会这些呢,她只是想靠爱的人近点再近点。
在后来分开的时光里,师父曾说过白玦是她命中的劫,让她断了关于他的一切念想。
可是即便他是她此生的劫,已经遇上了她又如何能躲得掉,那是她藏在心口想陪伴一生的男子啊,如果与他的这场爱恋真是她的劫,那紫苏也愿意用一生去渡这个劫。
那个爱他的老人只能心疼的看着爱徒,因为他明白为向来洒脱淡然的紫苏,将情义看得比生命更重。
“赵爷爷,赵小姐,没事吧。”
在紫苏失神的时间,白玦已经带着士兵将那群劫匪为了起来,下马走到他们身边,看着眼前这个人,剑眉谢飞,星眸溢彩,高挺的鼻梁下一张性感的薄唇,刀削般分明的轮廓。
白玦容貌不似赵云的那般柔和精致,而是那种斧扩刀削般的大气,如高山般挺拔的身形,透着股威严和从容,这是只有经历沙场的看过生死的人才能磨砺出来的气质。
他嘴角挂着的还是那种三分邪魅,七分张扬的酷酷笑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紫苏脸脸颊竟悄悄染上红霞。
“紫苏,紫苏。”
“啊~”爷爷唤了她好就声,紫苏这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刚刚竟直盯着白玦看,十分无礼,羞得往爷爷身后缩了缩。
可是爷爷不懂小女孩的那点心思,只以为自己疼爱的孙女是受到惊吓,便抚将孙女抱在怀里安抚着。
“孩子,吓坏了吧,别怕别怕啊,白家公子来了,劫匪很快就会被打跑的。”
“哎,小白,这些个劫匪个个瘦骨嶙峋也敢来打劫,都不够兄弟们活动筋骨的。”
“少卿,”紫苏眼前一亮,这不是大嗓门少卿吗?每次他出场总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毕竟还是孩子,见到带自己爬树掏鸟窝的表哥,紫苏没了刚才的不自在,从爷爷怀里出来,跑到薛少卿身边。
“这孩子,又没大没小的了,说了多少遍要叫哥,”薛少卿抱着手,抬头挺胸,一脸得意的俯视着紫苏。
“紫苏见自己身高处于劣势便气呼呼的转向白玦,“这个哥哥比你还高,你都没有叫他哥哥,你若叫他哥哥我便叫你哥哥”薛少卿一脸黑线,小白这家伙天天逼自己叫哥,自己都宁死不从,现在这小丫头片子也来坑他,这还是自家妹子吗?
“咳咳,”薛少卿看着旁边一脸看戏的白玦,走过去揽着白珏的肩膀转移话题。
“紫苏啊,过来哥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呢就是收割了王城众多少女心的白家风流大公子白玦,”紫苏注意到白玦的眉头微皱。
“这个就是我那调皮捣蛋的赵家妹子赵紫苏,”“滚”,两道声音同时传来,薛少卿识趣的赶紧退下。
“赵爷爷可有伤到,”白玦关心的问着赵文,顺手把一个袋子放到爷爷手上,“赵爷爷检查一下看刚刚被抢的东西是否都齐了。”
“算了算了,都是帮可怜的难民,反正人也没事,就放了他们吧,这些财物也都给他们分了吧,”“好吧,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吧,来人,都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