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迟子流落到云和已经有一段时日了,想父王一生仁厚爱民,如今竟落得家破人亡,各位哥哥惨遭公孙景的毒手。
所幸自己逃了出来,上次在街上不小心撞了一个姑娘,居然得知小妹也还活着,可是现在的无忧国全然掌握在公孙景那狗贼手中,想要报仇谈何容易。
每每思及此处,便觉胸中烦闷,提着随身的佩剑想出门散散心。
“咦,是她!”公孙迟子不觉到街尾,远远看见蝶衣在正在一家药店门前,刚想上前唤她,却发现她身边还有一人,衣着朴素却全是上好的布料子做的,容貌清新脱俗,一双眼睛充满灵气。于是心上打好主意,偷偷地跟上她。
迟子远远的跟着,看着她进了药店,静静等候在门口,约半刻钟后从药店出来,叫了等在门口的几个壮丁一并进去,不多时便搬了许多药材出来,装了整整一马车。
药材装完后一行人便向城东行去,公孙迟子依旧远远的跟在后面。
跟到城东的一个小医馆便见他们停了下来,一行人又进进出出将药材都搬了进去。
公孙迟子发现这个医馆虽简陋,可门前竟排起了百米长龙,前来看病的人竟是比起城中大医馆多上好几倍。
公孙迟子也跟着排到了最后,假装来看病,与排在他前面的一位大爷闲聊起来。
“大爷,你好,小生想斗胆请问一下,这小小医馆前竟排了这么长的队伍,是何缘故啊,”“公子听你这话是外地来的吧?”
“是的是的,小生是本是读书人,想来都城某个功名,不想盘缠用尽又然了咳嗽,看此人多便想来此看看。”
说完公孙迟子作态的咳嗽两声。“那公子你可算是来对地方了,这医馆啊是相府的二小姐开的,在此治病施药全做义诊。
咱们这城中穷人家全来着里看病,不用出一分钱,只门口有个功德箱,宽裕点的就往里面投两个药钱,其余一概不收钱。”
热心的老大爷向公孙迟子解说着,眼里满是感恩之情,“难道这堂堂相府千金还会歧黄之术。”
“哪儿能呢,人家大小姐哪能做这种事情,就算是小姐肯相爷怕是也不会答应,这在里面坐诊的啊是二小姐请的一位神医。
年级轻轻,医术却是了得,寻常疾病都是药到病除,纵使是疑难杂症也难不得他,只是这位神医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每次接诊都面覆黑纱,看身影估摸着最多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吧。
但他也不常在这里,只是二小姐来时他一般都过来,二小姐走了他有时候也在,平日里啊就留几位药童在此施药布粥。”
“哦,那如此说来这二小姐可真是个活菩萨般的人物了,那小生也算是来对地方,不往此行了。”
“那是,这二小姐可真真是咱们穷人的活菩萨,我老伴的病要不是有二小姐赠药,怕是都熬不过去年冬天,知道我家没米下锅,二小姐还亲自差人给老朽家里送去了一袋米,”说到此处老大爷竟是感动得老泪纵横。
说话间已经快要排到他们了,公孙迟子因为受了赵紫苏的救命之恩本就对她念念不忘了。
此刻又听得她如此善举内心不觉对紫苏更加仰慕了,晃神间已经到他了,小童带他入内后只见一帘幔内一男子束发蒙面,想来就是大爷说的那神医了。
“公子请坐”小童礼貌的引他上前坐下后便出去。
“公子有何不适,说来与我听听”声音轻柔纤弱,竟不似一般男子般粗犷,公孙迟子听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未及细想,便回答到“有些许咳嗽,晚上睡眠也不大好。”
“将手伸过来我与你号号脉”闻言公孙迟子立即将手伸进帘内,只感觉似三根青葱白玉搭在手上,十来息后便离开,“公子现在身上是否带有外伤,是否遭遇重大变故,忧思在心啊,”
“是的,小生前些日子遇劫匪,左臂被伤,家中父母遇害不免寝食难安,竟全让神医猜中了。”方才公孙迟子对那老人的话还似信非信。
如今亲身体会后方知此人虽年轻却是真神医,不觉多望几眼。
突然对上帘后投来的目光,心中又是一惊,是她!蝶衣的眼里也闪过一丝惊讶,是那日撞我的公子,可真巧。
公孙迟子刚想趁机开口相认,却见帘后之人将手指放在唇上,示意他不要出声,又朝后院指了指,公孙迟子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身进了后院。
进去后的公孙迟子。
“公子你来这里有何贵干,如果是看病就诊蝶衣很欢迎,但是如果公子是为了上次的镯子的事来找蝶衣,我觉得公子大可不必,公子就可以回去了。”
公孙迟子抓住蝶衣的手,关切的问道,“姑娘,算我求求你好吗?你就告诉我妹妹的下落好吗?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
“公子,这里是医馆,是悬壶救世的地方,不是帮你找妹妹的地方,请你离开”蝶衣听着眼前的这位公子说的,内心一阵心塞,但是她还是小心谨慎地回绝了对方。
“真的?天下竟有这么凑巧的事,紫苏竟先后救了我们兄妹二人”。
“嗯嗯,我刚才在外面听说了她修医馆治病救人的事,进去后又发现她竟亲自行医,医术还这般了得,本欲相认,但恐小姐有不便之处便让我来后院等候。”
“嘭”,迟子就跪下了,“姑娘!我公孙迟子从来不求人,今日只求姑娘告知我小妹在何处,求你了,姑娘!”
当蝶衣听到公孙迟子这个名字就愣住了,又看了看眼前跪在自己面前求情的公子,不禁流出泪来,赶忙伸手扶起跪着的迟子。
“哥哥,我就是月儿”。
“哥哥,我自从来到云和国,就已经隐姓埋名了,还有很多事以后讲给你听吧”。
“是啊,她与平常女子有许多的不同,十分善良,脾性洒脱淡然,是世间少有之奇女子,扮作男儿之身行医也是怕招来麻烦,”迟子边想边跟着蝶衣到一旁坐下,蝶衣起身给他倒上热茶。
对于这件事,很多人都曾经提起过而且还都议论过,可是却始终都没有议论出个结果,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而他心中直低估,便随便敷衍了一下。
“妹妹,你坐下吧,哥自己来。想你从小金枝玉叶娇生惯养,现如今却要做这粗使奴婢的活,都怪哥哥不争气,让那贼人将你我兄妹害到如此地步,唉!”公孙迟子深深叹了口气,愤怒的将铁拳砸向石桌,手上青筋暴起,双眼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