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遗忘

尘世间，自在在人间，若你有滔天能力。

晓孙来到了一座山头，山头的那边，是一片树林荒野，而另一边是呼啸的海岸，没有沙滩，没有土地，有的只是岩石和海水。

晓孙感觉自己对于这块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又这说不出的熟悉感，他好像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现在他的名字还是孙悟空，还是斗战神佛。

晓孙……顺口还是叫他孙悟空吧，他在这里看着星空，这里的星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同样是二十八星宿，十二个星座，一年四季轮流出现，月亮也是阴晴圆缺的不断的变化着。

孙悟空将手里紧握着的一个大桃子放到嘴边，咬了一口，桃汁的甜味瞬间充满了口腔，他感觉这味道非常的怀念，修成正果之后，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世人们的香火也让他完全开心不起来，他可以感觉到的只有无尽的悲伤和后悔，自己到底是谁？他到底失去了什么？最后，整日被忘记过往的痛苦苦苦折磨的他只能在这个小山头，凭借一小口水果来得到自己内心的宽慰，和短暂简单的幸福。

孙悟空转头看向一边，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冒出来了一道小小的黑影，是一只小猴子，晓孙经常可以看见它，每天为晚上来到这里的时候都可以看见它，孙悟空感觉他们之间好像有着什么说不出来的缘分，相处在一起让他感觉到了一些几乎是奢望的平静。

“你每次来这里的时候都是一脸的惆怅，你到底在因为什么事情烦心呀？”小猴子问道。

“我……不记得了。”孙悟空回答。

“不记得了？那么你为什么还会悲伤呢？”

“呵呵，自以回忆是悲痛，直到遇见失忆人，万般悔痛无觅寻，一生重债难相负。”孙悟空非常惆怅的做出了这首诗。

“呃……什么意思？”小猴子没有听明白。

“我问你，万物是不是都有良心？你有我也有？”

“那当然了，有灵性的生物就有良心，别说我们，就算是那些以嗜血闻名的豺狼虎豹们也都有着良心，不得不吃肉是上天规定的，但是良心是我们自己的。”

“那么一但你失忆了，一想到自己忘记了曾经的自己做过的事情，亏欠过什么人，忘记了自己爱的人和那些爱自己的人，虽然自己忘了好轻松，但是想到那些被自己忘记的人难道良心不会痛吗？”

“说的也是，那么你为什么不去找回那些记忆呢？”

“我试着找过，但是我没有办法，自从修成正果之后，我一但想要想起自己的过往，就会头痛欲裂失去意识，就算是想起来了什么也会非常快的忘记。”

“那真是痛苦，要是你一生都得这样的话岂不是要受到一生的折磨？”小猴子有些担心的说到。

“我已经成佛了，不会死，所以这折磨的痛苦恐怕回事永恒的。”

“那不是更悲催吗！！？你还是赶快找回记忆吧。”

“我说过，我没有办法。”

看着孙悟空为难的样子，小猴子也忍不住伤心，但是它只能看着，毕竟，孙悟空的问题它完全帮不上任何的忙。

孙悟空有些绝望，他扭头看向了远方的天际线，自己成佛了，远遁苦海，但是自己这时候才发现，远遁苦海并不代表快乐，哪怕你享尽世人追求的极乐也不会让自己高兴，毕竟那不是自己所追求的，佛门求缘，但是自己和佛门真的有缘吗？

孙悟空又开始觉得自己的头隐隐作痛了，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是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人生最痛苦的不是那想忘记的痛苦回忆忘不了，而是忘记了一直都不想忘记的回忆，那些珍贵的重要的，自己绝对不想忘记的全部忘记了，然后那想不起来的痛苦孙悟空已经不知道被这折磨了多久了，他拼命的回想，但是带来的只有欲裂的头痛。

“我到底是谁？”孙悟空疑惑的问着自己，他最后的记忆紧紧是在即在大雷音寺被宣告成佛的那一刻而已，仅此而已。

“呐，你是叫孙悟空是吧？”小猴子突然问道。

“是呀，怎么了？”孙悟空回问道。

“你知道吗？那个方向是什么方向？”小猴子突然指了指一个方向，猴子顺着小猴子指的方向看过去，只有海。

“东方……”孙悟空回答，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在说出东方这个回答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心里萌发了。

“昨天你走了之后，有一个非常奇怪的男人也来到了这里，他在这里一站就是一天，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方向，你说，他是不是来找回记忆的？”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

“他还说了很多奇怪的话，说什么……向这个方向走出好远的一端，跨过这汪洋的彼岸，有着一块小小的大陆，在那上面有着很多的答案，我们的一切源自哪里归于哪里，这是不能忘的；他还说，要是我遇见一个比我大得多的猴子，那么不要忘了告诉他你会有一场思念，那思念将会牵动你的回忆，属于你和很多人的不能忘的回忆。”小猴子说到。

“你能记住这么多话也真是难为你了。”孙悟空道。

“那家伙跟我唠叨了好多遍，说是我要不记住就不给我桃子吃。”

“着满上遍野的全都是桃子，你有必要执着吗？”

“这你就不懂了，那家伙手里的桃子可不是一般的桃子，我特地跟你留了一个，你尝尝。”小猴子说着，从不远的石坑里面拿出来一个打的夸张的桃子，不知道一个盘子装得下不。

“这么大的桃子呀，可真是造化。”孙悟空也毫不客气，二话不说就一手将桃子抓起来。

“哈哈，确实呢，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了这么大的桃子，我吃的非常的爽呢，特地给你留了一个最大的。”小猴子像是在炫耀一样的说到。

“谢谢你，谢谢。”连连道谢之后，孙悟空一口在那桃子上面咬了一大口，瞬间，香甜的桃汁充满了自己的口腔，这味道不知道比普通的桃子好吃了多少倍，但是吃上这一口，孙悟空就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感觉——自己成佛之后就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名为……快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