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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明,郁致客栈内却已经充满各种喧闹的声音。
云行烈被声音惊醒,他看了看还在睡眠中的岑二、和岑澈,轻手轻脚地推门走出去。
将门轻轻掩上之后,却见昨晚住在隔壁以及相邻房间的管洛和几个桓家护卫走了过来。
看到云行烈,管洛皱着眉头道:“云兄弟,客栈内似乎发生了命案,昨天晚上死了一个人。”
云行烈心中一动,转身道:“是被杀的么?”
“看死者身上的伤口,应该是被杀,我得告知景逸先生和师佐先生,云兄弟若是没什么事情,就先暂时待在房间内吧,想来公差差不多也快到了。”
说罢,他和几个护卫越过云行烈往隔壁房间走去。
云行烈看了一眼楼下喧闹的人群,他们正在交头接耳的讨论着这桩命案,他却忍不住好奇心,凑了过去。
“哎,你听说了么,凶手杀人后早就溜掉了,就这么悄不作声的,要不是客栈小二早上起来查看客房,发现了房门虚掩,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一个似乎对案情有点了解的中年男子对另外一个中年男子说道。
“哎呀,真是可怜,据说被杀死的还是一个军官装扮的人呢,说不准是有什么紧急军情要递交,这好端端的,就这样客死异乡,也真是可怜呀!”
另外一个中年男子点点头:“谁说不是啊,可是到底为什么要杀人呢?杀的还是军官,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说老周,你就别瞎操心了,无论杀人或者被杀,跟我们这些小民有什么关系,你还是好好想一想你这个月的店租吧!”
“哎呀,我都快忘记了,我得赶快回去招呼生意了啊,不然我家那婆娘还不一定怎么揪我耳朵。”
“哈哈,我就是你这家伙怕老婆吧,你偏还不承认。”
“我哪儿是怕老婆,我这是爱她,所以才让着她,这叫怜香惜玉,你懂么你!”
“哎哟哟,就你,还懂得怜香惜玉,我看你那几次逛窑子怎么就忘了对你老婆怜香惜玉。”
“你、你、你胡说八道,你还说我,你呢,你赌钱输那么多,我就不信你老婆会一点都不怪你,只怕比我老婆还凶吧,就装!”
云行烈摇摇头,从这些人中走了出去。
早晨的空气还是清新的,一丝风儿吹来,让云行烈的精神也为之一振。
他活动了几下手脚,便看到不远处,一队的衙门里的捕快等人在一个队正的带领下匆匆朝着郁致客栈跑来。
云行烈只好退回客栈。
“客栈所有人等,不准进出。”
捕快们到了客栈之后,立即将客栈大门堵住,不准任何人进出,然后剩余的捕快便开始对客栈内的一一问询。
捕快队正则和几名捕快朝被杀者所在的房间走去。
云行烈只好先走回房间,看到岑二、岑澈已经起来了,便将客栈发生命案的事情告诉了两人。
见他们一脸茫然和惊讶,便说道:“看来,不能马上出发了。”
屋外却传来一阵说话声。
“原来是桓家人马,职责在身,多有得罪。”
是捕快队正在说话。
“无妨,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不想的,那么我们就先在客栈多留几个时辰吧。”
管洛的声音传来:“景逸先生吩咐过,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请随时开口,我们桓家会助一臂之力。”
“多谢桓公!”
队正说道。
两个时辰之后,天已经大亮。
一众查案的捕快将案情都已经探明。
死者是朔州州治疗雍城的一名参军长史,却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小小的郁致。
死因是胸口上的致命一刀。
死亡时间是昨晚夜半。
至于为何被杀,凶手又是哪个。捕快们暂时还没有得出结果。
只是从死者房间被打开的窗户和窗户上的脚印确定凶手在行凶后已经逃离。
客栈内被滞留的所有客人和店家都松了口气。
虽然在这里住店摊上命案非常倒霉,但是能够在几个时辰内排除嫌疑,他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云行烈也和桓家一行人准备出发。
桓彧的风寒在早上反而更加严重了一些,咳嗽声不绝。
这也是桓萧同意滞留在客栈的原因之一,毕竟,大早上的雾还是对染了风寒的人来说不是那么利于赶路。
此时,外头的太阳早已经驱散了昨夜的雾。
众人匆匆用过早饭之后,便登程赶路。
沿着郁致县城内宽敞的石板路,骑在马上,冬日的暖阳微醺在身上,使得云行烈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管洛道:“云兄弟,咱们在日落之前可以抵达归安啊,到了归安之后,你和岑家父子一起投了亲眷,我们就要南下返回弘州了,这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呀!”
“不要担心,弘州我早晚会去的,咱们一定会再面的,到时候,要好好的喝上一杯,不醉不休!”
云行烈飒然说道。
“那是,喝酒我老管也是酷爱啊,到时候一定要好好痛饮一番!”
管洛朗声道。
“是极是极!”
云行烈哈哈一笑。
“哎,云兄弟可对客栈内凶杀案有什么见解?”
管洛突然问起这个话题。
云行烈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也说不出来什么,只是隐隐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也许这件案情还会关系到其他的事情,只是开了一个头,只怕还会死更多的人。”
“云兄弟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确实,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管洛对云行烈的话时分赞同着点了点头。
“会不会是朔州…”
“云兄弟慎言!”
管洛急忙打断云行烈的话语,他虽然不在意什么,但毕竟总是要分别的,若是这个时候说漏什么,会给云行烈引来什么祸患谁也无法保证。
云行烈沉默了下来。
岑二、岑澈一路上却是兴致不高,一直默默赶路,也不怎么说话。
一路上走得倒也是非常的顺利。
比天黑前抵达还要早一点的时辰,一行人就远远看到了归安县城的城门楼。
此时,岑澈才恢复了小孩儿的踊跃和活泼:“爹,云大哥,我们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