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乌日更达赖

我到底还是没能逃脱掉这龙卷风。等我醒来的时候，是三天以后。

宝音对我说，他们在风停之后在草原上整整找了我一整天，最后是在黄岗附近才找到了我。

我不由一惊，心想，这风不是从黄梁岗那里刮过来的吗。难不成又刮了回去？宝音说“不是那样的，风根本就没有刮过来，当时，你让大家逃命之后，本来是跟着大家一起跑的，可是当我回过头来，你却和我们跑的是反方向，是朝着风去的，我叫你，你都没听到，最后，就看不到你了。然后我就告诉了我们的族人，便开始去找你。”宝音说完这句话之后，又对我说道“卫国，你是不是中邪了？”

此时，我是懵懵的，一切像是一个梦一样，像是存在，也似乎不存在。

但是，在风中骑着白马的老人，和风中园林的影子，在我脑子里却很清晰。

宝音说我中邪了，我也并没有多想，而是对宝音说“其他人没事吧？”

宝音说“没事儿，只不过是羊群散了，他们都去找羊了，然后让我和乌日更达赖，在这里等你。”

乌日更达赖？这是一个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于是我便问宝音“乌日更达赖？”

宝音说“他是我们这里的医生，像他的名字一样，像大海一样辽阔的老人。他很慈祥，是我们草原的灵魂！”

宝音正说着，我便看到一个扎着小辫儿的老人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然后看到我便说“来，洗把脸吧。”

宝音要搀我，我虽然力气还没恢复，但是我毕竟不是病号，根本不用这种待遇，于是我就拒绝了。接着，我便一个人起来，独自洗了一把脸。

乌日更达赖给我的印象很慈祥，不想阿古达木老人那样的呆板，说起阿古达木老人，我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就赶紧找了一下自己换掉的衣服，并且还一直的询问宝音“宝音，你爹回来没？”

宝音说：“没，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以前也经常这样。”

我终于找到了那顶我别在腰上的那顶帽子。然后把那顶帽子放在了宝音的面前“这是不是你爹的？”

宝音大概是对那顶帽子很是熟悉，还没等从我手中接过去，便就说“这是我爹的，你是从呢拾来的？”

我回答宝音“就是在那股风里。”

宝音听我这样说完后，神情似乎有些着急，只见他紧紧的握着那顶帽子，停顿了很久，似乎有些放心不下，然后转身就往外走“不行！我得去黄梁岗那里看看。”

在我经历了那一劫之后，便觉得这黄梁岗有些邪。一听宝音要去黄梁岗去寻他爹，又看这天已稍晚，冒昧前去，不一定会遇到什么，于是，我便一把拉住了宝音“别去，那里我总感觉比较邪。”

宝音有些急“有什么邪的，邪我也要去。”

宝音有些倔，但我依旧拉着他，然后就对他说“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是一座元代时期的园林！另外，还有一位骑着白马的老人！你不想想，那黄岗上什么都没有，但是那天晚上刮起龙卷风的时候，我却看到了一处园林，你不觉得邪吗？”

“咣当。”

乌日更达赖端着的盆子掉在了地上，水撒的到处都是，当然，也打断了我和宝音之间的争执。

于是，我看了一眼乌日更达赖，这老头的眼神似乎有些慌张与急切。我叫了他一声，宝音急忙去帮他擦地上的水。

这时我就在想，这老头急个什么，莫非，他知道一些黄岗的秘密？

也就是这时，外出寻羊的人回来了，留下来的几位女知青，也帮着这里的女人做好了晚饭。我和宝音也跟着乌日更达赖走了出去，然后询问一些情况。

这时，蒙古里的人说，看来有狼群袭击了，到处都是羊毛和血迹，损失的很严重。反正结果不是很好，宝音把马都牵了回去，我原本想帮助他们一起，给这归来的牧民准备饭菜，但是说我身子还需要养，就拒绝了自己。

然后，我就在一旁听着他们闲聊。很多本地的蒙古族人，还是觉得，杀了那么多的黄羊，这狼群很有可能会来袭击羊群。这时候，另一个人就说，羊也剩不多了，就是来了也没用。他们商量的内容，大多是怎样抵御狼群，但是，没有见过狼群的我，总觉得，他们是小题大做，不就几头狼吗？

果然，晚上的时候，我就听到了狼叫，接着，便是几声枪响，乌日更达赖告诉我，那是牧人们在赶狼。

晚上的时候，我并没有和宝音一起回去，因为，我这刚好，乌日更达赖不建议我在受了风。让我暂且先住在他这里。

乌日更达赖是一个独居的老人，也是蒙古的赤脚医生，所以，他住的蒙古包内，也充斥着草药的味道。

夜里，人都散了，蒙古包里就剩下了我和乌日更达赖。羊油灯不亮，还有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微弱的光打在乌日更达赖的脸上，让他的脸显得极其的蜡黄。

这时候，我想起了今天白天时乌日更达赖的举动，我有些不解，当我告诉宝音自己的一些经历时，乌日更达赖似乎显得有些荒茫，于是，我不禁在想，或许乌日更达赖知道一些事情。于是，我便对乌日更达赖问道“大叔，您知道狼图腾吗？”

乌日更达赖正在分拣着之前混杂在一起的中药，当我问他的时候，他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继而说道“狼图腾？我不知道。”

乌日更达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觉得里面有一些这里人们一直隐瞒的秘密。于是，我就继续说道“听宝音的父亲说，狼图腾是守陵族的图腾，难道这附近有什么古墓？”

乌日更达赖听到我这样说之后，依旧有些迟疑，继而说道“年轻人，草原里面的秘密多了去了，但是，我还是劝你，有些秘密不知道为好。”

乌日更达赖的警告，似乎在向我示意着什么，但是现在，我很想知道，我在那风眼里看到了园林影子，是否真的存在。于是，为了让乌日更达赖告诉我更多的内容，我干脆把父亲就给我的笔记本上的内容全都说了出来，并且添油加醋的告诉他，我是被秘密派来寻找古文明的考古学家。

乌日更达赖似乎信服了我的话，但是，他依旧有些迟疑，最后，或许是经过了细细的考量之后，才对我说道“你知道摸金吗？”

“摸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