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尸毒

我和宝音还有高娃，本来打算是跟着宝音的马，寻到乌力罕，从而，可以找到也许和乌力罕一起的阿古达木老人。

自从，慕政委打黄羊之后，阿古达木老人便进入了黄梁岗，从而了无音信，而，宝音的马，是乌力罕的孩子，马这东西比较聪明，所以，我们一直认为，宝音的马会通过乌力罕的气味，从而可以找到这音信全无的阿古达木老人。然而，宝音的马，却在狼人窝那里，把我们带进了芽子山。芽子山，是蒙古牧民的禁地，因为蒙古族对雪狼的那份信仰，而我们也是不听劝告，所以，才被困在了这里。

好在，我们最后找到了赶山人留下的点头，正当，我们以为，跟随这些点头可以离开芽子山的时候，没想到，我们却来到了当初赶山人临时驻扎的帐篷，而又从那帐篷里，发现了四具完整的人骨！

这芽子山，是密林，所以应该很少有人会来，除此之外，这里还是蒙古人的禁地，所以，当时宝音就断定，那四具白骨很有可能是赶山人的。

但是，这事情怪就怪在这四人死的太过安详，按理说，我们在歪脖子槐树上看到的标记证明，他们应该是已经取了棒槌，而赶山人一般在取得棒槌之后，都不会在此久留，因为这山里怪事儿太多，留下太久也不安全。

那这四个人是怎么死的？听宝音的话，他们应该不是因为分钱不均，遭到内部的陷害。因为，这赶山人，特别信仰山神。而赶山人当中，也留有这样的说法，说是，因为赶山人一般都是结伙入山去取棒槌，走前还要去山神庙祈福，发毒誓。而这个毒誓，就是为了防止这当中会有人有邪念，一旦有了邪念，或者害了人，这山神就会降罪这个人，让他被大石头压死，永远出不了这片林子。

所以说，大部分赶山人都不敢这样做，可是，那这四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毕竟，这帐篷里的东西极其的整齐，所以也不可能说是野兽袭击。

这分析了半天，也找不出个结果来。

这个时候，高娃插了一句话“是不是雪狼？”

听高娃这样一说，我就连忙否决了，毕竟那是迷信，另外，现在虽然是白天，我暂且不说，而宝音和高娃两个人从小就听关于雪狼的事情，我生怕高娃会扰乱人心，毕竟，我们现在还在这里困着，万不可没了求生的欲望。所以，我就说了一句“不可能！”

而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在我爹的一份资料里，我记得看到一组我爹在云南发掘一处宋朝墓葬时的记载。对于里面的一个抵挡盗墓贼的手段，记得很是清楚。

这古时候的墓葬，自唐朝，因为当时唐朝国力强盛，所以，大部分墓葬都会斥重金开山而建。因此，自唐朝之后，历代贵族墓葬，都会选择开山而建，为此当时我爹着手的那处墓葬，正是建在在云南的大山之中。

这墓葬选址极其的讲究，映照了自古以来的墓葬格局，也就是前有照后有靠，两侧也是两座大山，形成双手捧月之势。按照风水的说法，就是，左侧青龙，右侧白虎。前面是一处山川，是水。而墓葬，就在山川底部，与洛图的中的五行相互照应。所以，也是一处风水极佳的宝地。

可是怪就怪在这墓葬前面的山谷里，这里，一到大晴天时，就不知从那里出现迷雾，而这迷雾其实是一种剧毒！一旦人吸入体内，就会毫无征兆的死去。后来，我爹他们，把这墓葬打开之后才知道，原来这墓葬周围全都埋着一个大鼎，鼎内是天下奇毒熬出的药水，这一旦天晴，水分蒸发，在加上那里大山层峦叠嶂，这蒸汽散发不出去，又因为大山里的湿气，行成剧毒得云雾，以此来保证墓主人的安生。所以说，这里会不会也是这样？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宝音和高娃，虽然我说的不一定准确，但是眼下，这四人的死因也真不好解释，所以，二人也是会意的点了点头。

在听我说完之后，高娃先是看了看天，然后便接着说“咱们现在是不是想着该如何出去？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我们岂不是也像里面那四位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然后我就接着说“我刚才只是推测，来猜想一下这四个人的死亡原因。我想，那种可能应该不会存在的，你看，现在天这么晴，也不见这里面出现什么迷雾。”

我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宝音更加虚弱起来，然后只听他说道“你们难道就感觉不到太安静了吗？”

宝音的话，像是一道闪电，直接穿透了我的每一个脑细胞，此时，高娃听了她哥哥的话之后，脸也是变得铁青，然后说“我也感觉不对劲，总觉得少点什么，之前，咱们在林子的时候，就是没鸟，也有虫子叫。这什么也没有！”

确实如此，我和宝音还有高娃目前所在的位置，相当于是一片空地，周边算是树林，树林很深，这远远的看去，觉得里面黑压压的。而，那个存放四具尸体的帐篷，就在这片空地中间，周围也都是杂草，虽然不是太深，但是，这里面藏个老鼠和蛇，哪怕在小点儿的虫子也是有可能的。可是，这里，似乎除了这些草以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生物。

于是，我不免在想，莫不是，这里就像牧民把芽子山当做禁地一样，也被那些虫兽当做了禁地？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里不肯有什么生物来过的迹象？就连树林里常见的鸟都没出现过，整个天空显得空旷的有些吓人。

可是，这片禁地，却被这群赶山人当做了驻扎的点儿？眼下，这事儿，是越想越模糊。

而就在现在，宝音突然抱着自己被狼咬过的脚，连声喊疼。

于是，我好高娃连忙上前查看情况，只见刚才还有些好转的宝音，脸突然变得越发的白青，连脖子上的主动脉也要憋破肉皮，蹦出来。呼吸也是越发的急促。

我不由的也就急了，毕竟，现在，我除了面对陌生的未知世界的恐惧之外，还要担心着宝音的情况，现在，宝音的情况有些恶略，我不禁的想发火，然后就对高娃吼了一声“看看他的伤口！”

高娃或许处于正在担心着她哥哥宝音，也没发觉我的语气有哪些的不对头，就连忙的解开绷带，去看伤口。而此时，我就把宝音揽在我的怀里，尽量不让他挣扎的太厉害。

这刚稳住宝音，高娃突然对我说“卫国！这伤口不对劲！”

我一听高娃的一句不对劲，心也就揪了一下，然后就换高娃抱着宝音，我去看伤口。这一看，还让我着实吓了一跳，因为，那伤口溃烂的利害，白色的白脓一直往外流。这恶心的场面，让我不住的趴在一旁干呕。

然后就在想，不就他妈的被狼的牙齿刮破了一层肉皮吗？现在怎么成这样了！难道，那狼嘴里有毒的？

可是，就在这时宝音突然挣扎的微弱了，我就连忙去看！只见，这宝音已经闭上了眼睛，鼻子里只剩下了微弱的呼吸。

高娃看到自己哥哥这个样子，不免心疼的哭了起来“卫国，我哥不会死了吧。”

我也是一时气急“死什么死！不是还活着吗？”

高娃，也不理会我，只顾得自己哭。

我此时的情绪波动的比较利害，就坐在晕过去的宝音旁边，冷静了一下，然后觉得，眼下主要还是赶紧出去！不管，怎么样，碰碰运气还是可以的！

于是，我就给高娃说了，高娃擦了擦眼泪，然后狠狠地点了点头。

可是，现在，我们又往呢走？从歪脖子槐树下，我们跟着的赶山人留下的点头，只把我们带到了这里，如果我们按着原来的点头再回去，只能还回到那棵槐树下！现在，宝音的马也惊了，是生是死，谁也不知道，但活着的几率，我觉得少的可怜。

然而当下，我必须觉得一个方向，这个方向事关我们的生死，反正，来的那条路是不能走了。于是，我就看了一下天，太阳还不在正中，偏东的位置，所以，还不过正午，我们得抓紧时间，最好趁着太阳落山前赶出去！于是，我就想，之前，我们出林子时，太阳正在我们前面，也就是东面，如果不按原路回去，那就顺着东边走！日出东方！也图个吉利！

想罢也不在推脱，背起宝音，高娃在前面引路，顺着这空地的边缘，然后到了东面，便直接进了林子。走的时候，我还不忘叮嘱高娃，让她学着赶山人，在路上打点头，如果走不出去，也好在回来。

于是，高娃就没见一棵树，就掰断一根树枝，怕看不清楚，还选一些粗硬醒目的。

就这样，我们背着晕倒的宝音，一路走走停停，应该也没走多远的距离，当中，宝音也醒来过，张口就要水，可是，我们上哪弄水喝去？就任他叫唤。而他也就在叫唤两声之后，就又晕了过去。反正，这一路上，走的也挺折腾，怪石嶙峋的山路也不好走，另外，这林子也是越来越密。

但是，此时，我们也不敢多歇，就一直往里面走！可是，这时间不等人，太阳很快就落下去了，眼看就要天黑，可是，我们连林子的边缘也没看到！

而正当我们有些绝望的时候，林子里突然传来了两声枪响！紧接着，便是几声狗叫！

接着，高娃就惊喜的回过头对我说“卫国！好像是打猎的！”

我也真真切切的听到了，这说明啥！说明有人！应该是个猎人！如果是猎人！那我们还不能走出林子？

高娃笑了，我也笑了，心终于松懈了一下，然后我就对高娃说“赶紧的，打两枪！”

高娃有些激动，但是装火药的手法还是很熟练的。只见她，三下五除二，便装好了火药，然后便对着天空打了一枪。

高娃的枪刚打出去！我俩就一起喊！

“喂～”

这人的求生欲望一上来，真的也就顾不上什么了，我都感觉，我喊的快岔气了，嗓子也震得生疼！

紧接着，我们就听见那狗叫声越来越近，然后，前面的草有些波动，紧接着，从里面窜出来了两条大黄狗！这黄狗是东北典型的猎犬，虽然体型不大，但是跑起来速度极快，并且还很凶狠！

这狗刚出来不久，就又看到一位穿在袍子大概五十多岁的人，背着猎枪，手里拎着两只兔子，从密林里走来出来！

终于看到活人了！我压不住内心的激动！便不住的朝那位猎人挥手。

这猎人走了过来，看到我们狼狈的样子，还有我背上的宝音，然后就问我们“哪里的知青？”

我赶紧说道“蒙古！”

猎人接着说“跑到林子里做甚？”

我也不急于回答猎人的话，毕竟宝音现在命悬一线，所以我就对猎人说“大爷，您先别管这些，我朋友都晕过去了，还望您能帮帮我们。”

猎人说“知青是伟大主席的孩子，要要帮得！要帮得！”

我一听，赶紧就说道“大爷，您是我们的救星啊！甭管了，等我回到区，我就把这事儿我认识的知青们，让他们，慰问慰问您。”

猎人连忙摇手“使不得使不得！走吧！先跟我回去！”

于是，我们就跟在猎人的身后，向他的住处去走。

这也没走多久，就在林子里看到了几间茅屋，屋子外面，挂着很多的兽皮和腊肉。之前，听别人说过，说是东北境内的林子里住着一群以打猎为生的鄂伦春族人，后来土匪闹得利害，剩的人口也没多少了。后来，跟猎人聊，没成想，他还真是鄂伦春族人，所以，这里我也就称他为鄂伦春大爷。

鄂伦春大爷把我们带进了他住的房子，然后，把宝音放在了炕上。原来，他是生产队派来看林子的，一直独自住在这里，平常除了看林子挣公分以外，还经常出去打猎。

我不想听太多关于他的事情，毕竟，眼下宝音的伤还是主要的，于是，我就把鄂伦春大爷叫到炕钱，然后解开绷带，让他看看。

这鄂伦春大爷一看，接着就是眉头紧锁，然后就问我们，这时怎么弄得。于是，我就把我们在林子的遭遇给他说了一遍。

然后这鄂伦春大爷就说道“尸毒！这是尸毒！这里的狼，吃了干尸洞里的尸体，染了病菌，所以才是这个样子的。”

听鄂伦春大爷一说，我就想，还是那头狼作怪！接着，我就问鄂伦春大爷“能治好不？”

鄂伦春大爷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尸香了！得用它以毒攻毒！现在，我只能弄草药，控制一下，还是要找到尸香，才能治好！”

尸香？一句话，鄂伦春大爷便把我搞懵了。正当我准备在问什么是尸香时，鄂伦春大爷就让我跟他一起去磨药，然后还说“赶紧的，得赶紧控制！”

所以，我也不敢怠慢。

而鄂伦春大爷也不知道弄了些什么草药，全部让我磨成了粉，然后用温水，搅和成了药膏，涂抹在了宝音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