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忙道:“大师兄,你别听八哥的,怎么不怪他?他自恃武艺高强,一心护着那个妖女,我看天山派的颜面,都快给他丢尽了。”
岳子宁此时才至前道:“司徒大哥,我是天山派的岳子宁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岳子宁?”司徒长风微微一愣,转头又向碧青莲道:“姑娘,你使神针弄瞎了我九弟的眼睛,又为邪教中人,长风今日不可留你的。”言罢长袖无风自鼓,“先天罡气”应运而生,碧青莲只觉一种无形的压力,层层叠叠,朝自己扑面而来,瞬间只觉难以呼吸,心脏似撕裂般的痛楚,岳子宁眼中见了,救人心切,当下运足“纯阳功”,飞身而至,一掌便朝司徒长风的后背攻了过去,口中急呼道:“司徒大哥,不可伤了碧姑娘。”话音刚落,只觉双掌就像是碰在了一堵无形的墙面之上,瞬间竟被反弹之力震飞了出去,不由“啊”的一声,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司徒长风转身视之,只对费松等人冷冷的说了句:“我们回‘武夷山’。”
眼见岳子宁被司徒长风的“先天罡气”所伤,碧青莲这时顾不得重伤之身,忙至岳子宁身前,扶了他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见得碧青莲清澈的眸中,那满是关切与疼惜之色,岳子宁只觉心中一阵暖意,不由微微摇头笑道:“我没事的,司徒大哥并没有存心伤我,倒是你,你怎么样?让我看看你的伤势?”言罢不待碧青莲开口,已去解她肩头的衣服,碧青莲心中一惊,正欲躲闪,衣服已他解了下来,露出了肩头晶莹如玉般的肌肤,一道蜿蜒曲折的伤疤。
“男女有别,你怎么随便解别人姑娘家衣服的。”碧青莲嘴里轻声的嘟哝了句,面色一阵羞红,久不见岳子宁应她,不由抬了头去,却见岳子宁俊郎的面上,竟隐有泪水流了下来。
“你怎么了?”碧青莲话刚出口,已隐隐猜出了缘由,不由心中一动,又轻声道:“这些伤,不碍事的。”又道:“我身上有‘碧玉清心丸’你倒出一粒,捏碎了敷在我伤口之上,很快就会复原的。”
岳子宁心中一喜,忙从碧青莲怀中取出了青翠瓷瓶,倒出一粒捏碎了敷在碧青莲的肩头上,因怕碧青莲会痛,所以他动作很轻很柔,一只手就那样缓缓的在碧青莲的肩头抚动着,碧青莲只觉心中滑过了一丝异样的情绪,嘴里不由嘟哝着说了句:“这次算是便宜你了,小子。”
岳子宁心思单纯,不比碧青莲怀春少女,一时没想明白,下意识的便问了句:“怎么了?”碧青莲听在耳中,面色一阵羞红,心念转处,忽然道:”不过那姓司徒的,武功确实不凡,本姑娘差点就要死在他手中了。”
“你哪里知道。”岳子宁微一叹息,又道:“司徒大哥是青松道长座下首徒,“先天罡气”已臻化境,今日是他不欲杀你,否则你我哪还有命在。”
“有什么了不起。”碧青莲不由鼻间一阵冷哼,面露不屑之意,转念又道:“你今日救我,早已得罪了‘武夷派’,尤其是那个姓杜的,看着就不是好人,他往后还是会找你麻烦的,还有星儿……。”
碧青莲话音刚落,二人皆是一愣,刚刚岳子宁一心牵挂着碧青莲的安危,一时竟忘了叶星儿,此时听碧青莲提起,忙道:“星儿还在酒店里,我们快回去。”
“好。”碧青莲应了一声,二人赶回店中,却见偌大的酒店之中,此时竟已变得寂静无声,那些原本敞开了衣襟,大口喝酒的江湖中人,已全死了,每个人的面门之上,都印着一个干枯黝黑的手掌印,让人惊奇的是,那些手掌印,虽然周围全是黝黑之色,但中间却有着一抹殷红之色,隐隐现出一个骷髅的形状。
那些人唇角微张,面露笑意,仿佛死的极为安详。
岳子宁,碧青莲二人离去不过就是片刻,可是没有人知道这片刻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那些人,怎么无缘无故的都死了?
叶星儿呢?
叶星儿也不在了。
岳子宁只觉心中一阵冰冷,跟着大颗大颗的汗珠便流了下来,叶天师死前将唯一的孙女托付于他,可是现在叶星儿失踪了。
“是九指鬼手。”就在岳子宁手足无措之时,一旁的碧青莲忽然开口说道。
“九指鬼手?”岳子宁心中一惊,他忽然想起了那个瘦骨嶙峋,走路时佝偻着背的老头,那个老头只有九只手指。
“是那个店家。”岳子宁一声惊呼,转念又道:“可是师傅说,九指鬼手只是横行于‘漠北’一带,绝少涉足中原的,怎得他也来了?”
碧青莲微一思忖,便道:“定是因为叶前辈身上的那件东西,给星儿带来了祸患。”
岳子宁听在耳中,亦微皱了眉头道:“叶前辈身上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每个江湖中人都要来抢夺的。”
碧青莲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很明显,这些人都是被‘九指鬼手’所杀的,‘九指鬼手’杀了他们后,又掳走了星儿。”
岳子宁忙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见了岳子宁眸中那急切之色,碧青莲不禁笑着安慰他道:“你别着急,一定会有办法的,总之一定是要找回星儿的。”又道:“‘九指鬼手’成名于数十年前,若真是他掳走了星儿,想必定不会为难一个小孩子的,所以星儿不会有性命之忧的,你放心吧。”
岳子宁听了,这才心下稍安,正愣神时,只听碧青莲忽然惊叫道:“子宁,你快看。”岳子宁心中一动,随着碧青莲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屋内的墙面之上,竟清楚无比印着一个佛手印,佛手印旁边刻着一条线,指向了内堂。
那佛手印深入墙面,竟有三寸之多,而指向内堂的那条线,也是单凭指力硬刻上去的,一看便是功力极为高深之人所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