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苏如言被昨天的采花贼给弄昏了,半夜黑灯瞎火的,苏如言大概看见了这景西的模样,但只是大概,如今被这么一昏的…景西到底长什么模样也忘得差不多了。
苏如言醒来的时侯微微睁开眼睛,她吃力的想动动手指,竟发现自己没有力气。更加神气的是,她被景西从房子里扔了出来,被扔到了一片树林中。
有没有人啊,救命啊!苏如言只能带着一种侥幸的心理,估计自己什么时侯可以获救了。
只是…苏如言瞧着这方圆数十里,鸟不拉屎的地方,又怎么可能赶巧的来人呢?心里这么懊悔着,景西这个混蛋她算是记住了。
说他混蛋都是轻微的了,无耻之徒啊。不过一个采花贼能光明磊落到什么地步?呸呸呸,想起来真是对不起他那一张帅气的脸了。
到底有没有人救命啊,一只狼也可以。苏如言心中的哀嚎刚才结束,她的乌鸦嘴也开始尽心竭力的发挥作用了。树林中多了沙沙沙的声响,不远处传来了狼群的叫声。苏如言吓得抖着身体,她是开玩笑的…
……
城区外的郊区,风景宜人,尤其是这一段时间,树林生长的繁茂,很是漂亮。李家的这位公子难得心情好,没有在府邸嚷嚷着拆了房子,反而带着一大帮子人出门走走,散散心。
而这位李家的公子,很荣幸就是礼部尚书家的傻儿子,李尧拭了。李尧拭今年二十六,体貌逸丽,可以谈得上是病态的美男子。只是,一个傻子,毁了他所有的优点。
“公子,前面似乎有东西挡道了。”马车走到半路,被石头颠簸了一下,停了下来,李尧拭外车内正闭目养神,却很是不巧的被这一下的颠簸给打断了。
“挡我者,死!”李尧拭并未曾探头出去瞧瞧情况,只是手中掐着出门带着的木头人,一边用鬼魅的声音说着话。他的脸上露出杀气,看着不像是一个脑袋有些问题的样子。随从恭敬的应答了李尧拭,便急急忙忙的跑到前面去看。
“回公子,是一位女子昏倒了。”随从对着车内唤了一声,他在等待着公子的回答。李尧拭继续玩弄手中的东西,随口说着:“扔了,喂狼。”
“可…”随从看了看女子,欲言又止的。这女子一身衣服凌乱,还略带血迹的,这是刚才虎口脱线吧,如今又要被自家的公子给扔去喂狼,也算是不幸中的不幸吧。
李尧拭摆弄手中的木头人,现在的他是一副幼稚的小孩子模样,天真可爱,眼中甚至没有污浊,很干净。而他手中的木头人很精致,小小的身体,小小的五官,还带着笑容。
但木头人只是木头人,只要咔嚓一声,它就是废物了。李尧拭将木头人扔了出去,摔到了马车外面。“都说了,扔了喂狼!”李尧拭幼稚的闹着脾气,烦不烦?他不介意身边的这些人和木偶人一样的下场。
随从只好前去扶起地上的人儿来。
苏如言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什么给架空了,睁开眼睛一瞧,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将苏如言给扛了起来。
等等,这又是什么情况?
“女郎,对不住了,你挡道了,谁叫你遇到了我家的公子呢?只好委屈的把你给喂狼了。”苏如言一听,这剧情不对啊。
什么叫做委屈我来喂狼?她苏如言的肉有那么难吃嘛?还有是采花贼扔她在这里挡道,关她什么事情?苏如言若是有力气还呆在这里喂狼呢嘛?
虽没有什么力量,苏如言还是瞪着眼睛,使出吃奶的力量微微的动着自己的手指。大叔,你能否先放开我…
随从感觉到了苏如言的挣扎,望了望马车,无奈的说,“我家主人已经很仁慈了,姑娘知足吧。”
你…
“放我…下来。”苏如言恢复一丝丝的力量,继续乱动着,弄出了声响。
“怎么,一群废物?还没有解决吗?”听见动静,马车中的李尧拭脸色一沉,下了马车。他倒是想看看到底什么东西,被他喂狼还不愿意的。“带过来瞧瞧。”
随从不好违背命令,带着苏如言走到了李尧拭的马车旁。苏如言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狼心狗肺的,要把他喂狼的男人。
一身黄色的长衣,带着无数刺绣的花纹,花纹很精美,竟然没有重复的。苏如言不屑,目光落在了男人的脸上。
二十六岁左右,脸蛋确实干净的很,一弯修长的柳叶眉,眼睛深邃却显得很幼稚,薄唇粉嫩。乍一看,长的也是不错。
在苏如言观察李尧拭的期间,李尧拭也是比较耐着性子的打量苏如言,深邃的眸中,划过无数种情绪,终于最后变成了居高临下的鄙视。
一身白色的衣裙,袖口处隐约带着红色的血迹,好脏。李尧拭瞬间躲开一步,继续打量苏如言。上看下看,看来看去的,发现苏如言其实没有什么优点。
“把这张脸撕下来收藏,人喂狼吧。”李尧拭捂住鼻子,示意随从带着苏如言华丽丽的赶紧混蛋。
苏如言汗颜,怎么感觉比乌鸦飞过还倒霉呢?素未谋面就二话不说的要把苏如言扔入喂狼?
这么想着,啪嗒…苏如言感觉脸上一湿。“这好像是!”苏如言思想极度排斥着乌鸦屎,自然身体也排斥,苏如言差不多可以跳了起来,碍着身体虚弱,她勉强起来了,赶紧擦拭着脸上的东西。
咦?恢复力气了?太棒了。待苏如言擦干净脸,发现自己也可以勉强的走路了。她径直忽略了身边的人异样的眼神,以及脑袋上的黑线。
“何故?”李尧拭不明所以,随从看了看苏如言,附在李尧拭耳朵上说:“公子,此人多半有病。”
……
苏如言表示,你才有病,你们全家都有病!
李尧拭内心波澜不惊,他只是笑笑不说话。他再一次打量着苏如言,某人腰间明晃晃的官令,倒是引起了李尧拭的注意。
“算了,既然有病,我就大发慈悲的放了他吧。”李尧拭天真无邪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的寒光。众人都说李家出了一个傻子,可是他并不傻,蛰伏许久,只为以后夺回来李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