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大陆的动荡在一场旷古之战后彻底的平静了下来,夜凉、扶风、大端、天宸四国四分天下,东海彻底隐居海外,九州大陆的百姓们过上了平安幸福的生活,而百姓们之间口口相传着一个神奇的故事,那就是关于平定四方战争的一代名相凤玉镜跟夜凉摄政王莫临渊之间的梦幻而又凄惨的爱情故事。
关于这两人的传奇故事将会成为九州大陆的一大美谈,然而,故事的两位主角儿却潇洒自得的开始了快意恩仇的江湖侠客生活。
“噢哟,这是抢劫啊?亲亲相公,我们要不要去搅和一下呢?”在一处森林茂密的地方,一个身穿白衣的倾城女子悠然自得的坐在一颗苍天大树的枝丫上,光秃秃的玉脚直接的暴露在空气当中,那光洁如玉的脚腕上戴着一个铃铛,随着她脚丫子的晃动,发出叮铃叮铃的清脆响声,将树上短暂小憩的鸟雀都惊走了,同时,也将路上抢劫的盗匪与被抢劫的人给惊动了。
说来也奇怪,这抢劫之人就只有两人,而被抢劫之人也就只有那么一个。怎么看起来都不像是正儿八经的抢劫的盗匪。
“丫头,快给我下来。”然而,在三人惊诧的盯着那个少女看的入神,惊叹美人天神之姿的时候,另外一个拥有着谪仙一般的玉容的墨衣男子翩然出现,一脸担忧的吼着那个坐在枝丫上的女子,同样的,此人的腰间也系着一枚一模一样的铃铛,配合上男子伟岸挺拔的身姿,莫名的有几分违和感。
“好呀,接好咯。”少女甜甜一笑,竟然毫无征兆的从树上飞身而下,而那男子旋身而起,一把将少女揽入了怀中,就在刹那之间,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围观的三人看的是目瞪口呆。
“丫头,以后千万不要这么胡闹了,我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男子含着两分责备、七分关切的叮咛道,话闭,非常无奈的用手刮了刮少女的琼鼻。
他这个小妻子啊,都多大的人了,还偏偏可爱的让人没办法,他万万没想到,之前成熟稳重、清冷脱俗的一个大家闺秀会变成现在这种可爱到冒泡的模样。
少女可爱的点了点头,非常开心的从男子怀里推出来,故作老成的将双手背在身后,宛若闲庭信步一般的走到那两个打劫的人面前,一本正经的教育道:“少年啊,你说说你,年纪轻轻的不靠自己的劳动来赚去银子,反而整日里想着不劳而获的事情,莫不是白日梦做多了?还是那种白痴的话本看的走火入魔了?”
含着几分讽刺的声音刚刚落下,这少女便又换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抬手指着那个被打劫的人,气愤的斥责道:“还有,你不用在这里幸灾乐祸?你看看你,人家打劫你,你就不知道跑吗?蠢兮兮的站在这里干什么?等着人家上来把你的那点身家性命都掏走嘛?还是,你贪图人家的美色,想要将计就计,去做那人的压寨夫人呢?哇哦,你这个女人心机好重呀。”
说完之后,这戏精儿少女仿佛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一只手捂着嘴巴,瞪着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惊讶的瞪着那个被抢劫的人,而另外一只手也不安分的冲着她的相公挥开了,相公一脸无奈,只能认命的上前。
他的小妻子啊,一天到晚的脑子里都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早知道这样,就不让阿鱼那丫头见妻子了。
而那个被抢劫的人,一脸错愕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确认自己是穿了一身的男装,这没有毛病啊。
那两个抢劫的盗匪到现在都沉浸在少女刚刚的那一番训斥当中,回味不过来。
“姑娘呀,你的耳洞那么明显,是个人都能看得见的,好吧?不要把所有人都当成瞎子。”
嘲弄的撇了撇嘴巴,少女感觉非常的无聊。原以为会从这里找到点有趣的事情,没想到,……
眼看着这一对凭空出现的璧人就要绝尘而去了,那个被无情戳穿的少女猛然惊醒,惊喜的瞪大了眼睛,冲着两人离去的方向,高声而又坚定的喊道:“你们就是一代名相凤玉镜跟摄政王莫临渊吧?我终于见到活生生的人了。”
此人激动地说着,眼角竟然渗出了点点的泪花。
没错,那一对璧人就是九州大陆的传说,一代名相凤玉镜与夜凉摄政王莫临渊。
凤玉镜在听到此女子的这么草率的就认出了自己与莫临渊,潇洒的步伐突然打了一个趔趄,勉强的勾了勾嘴角,在莫临渊的帮助之下,迅速的消失在了那三人的视线当中。
这件事情就像是一个过不去的小插曲一样,久久的盘旋在凤玉镜的心房里无法释怀,想当年,她凤玉镜在大端的朝堂之上混的那叫一个如鱼得水,那群男人们那能够发现搅弄风云的凤玉镜会是一个女子,甚至,这群无知的男人们还是一步一步的将自己从一个小小的京兆府尹送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之位上,可是,如今一个普通的女子也能够认出自己的身份来了吗?
凤玉镜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这个疑惑,凤玉镜几乎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了整整一下午了,莫临渊是非常的担忧,无奈之下,只能将如今最闲的莫羡鱼给请了过来,询问一下情况。
莫羡鱼听完整个事件的经过之后,捂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来了。
“可以说了吗?”
“莫哥哥啊,玉姐姐现在是陷入了一种不自信的矛盾当中,没事的,等她自己想通了就没事啦。”
打死莫羡鱼也想不到,自己当年最恨最厌恶的一个死敌在经历过一场生死之后,竟然变得如此的“弱智”,在这种无所谓的问题之上,也能够纠结如此之久。难道,真的如凤子羽所说的,当一个人彻底的身死之后,再一次复活过来,就会与之前的性子截然不同?
“阿鱼,你说人的性格真的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吗?”
虽然凤玉镜已经醒来大半年的时间了,但是,莫临渊的心里还是始终存留着这个化解不开的疑惑。
“莫哥哥,你要是嫌弃凤玉镜了,不如现在就跟我回东海,我外公跟凤家的上上下下的人都等着你我回去的。”
莫羡鱼趁机像莫临渊发出了早已说过千万次的请求,只是,她仿佛是早就已经知道这个答案了一样,说完了以后,她就非常自觉的转身离开了,只把那个依旧单薄却又充满了力量的背影留给了莫临渊。
其实,莫羡鱼非常的清楚,也已经认清楚了凤玉镜在莫临渊心里的分量,她已经不再奢望能够分得莫临渊的一个眼神了。
莫临渊的心房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重重的敲击了一下,愣愣的看着莫羡鱼离去的背影,心里总是有些不是滋味。
到底是自己宠着长大的女孩,若说没有一点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是非常自私的,他的心里认定的唯一的伴侣就只有凤玉镜,也只能是凤玉镜。他相信莫羡鱼会找到一个更好的人能够陪伴她走过余生的。
而他与凤玉镜,他相信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不然,他一个夜凉的摄政王,又怎会对大端的一个废后产生兴趣呢?
而这个兴趣也苦苦的纠缠了他一辈子,让他的生命里从此就只有这么一个倾城绝艳的女子绽放自我。
这一切故事的起源于大端的一场盛世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