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尘果然在隔壁的书房里见到了正在忙碌的凤玉镜,就在这个时候,他心中的疑惑再也控制不住了,直接就追问了出来。
“公子爷,您到底是怎么把我从乌塔部救出来的?那些人怎么会放过我呢?还有,我们三个是怎么安全的回到城里的?”
正在忙碌的凤玉镜垂首翻看着那些公文,头也没抬,匆忙的说道:“我通过草原上最厉害的大祭司的帮助,与北境的蛮夷各部落达成了和平协议,他们已经决定了向我大端俯首称臣,每年按时进贡牲畜跟战马。至于你,本来就是他们引我前去的诱饵罢了。顾七,你应该已经没有大碍了,我这里有一件事需要你即刻去办。”
顾锦尘听的也是云里雾里的,他甚至不知道凤玉镜口中的那个大祭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就听见凤玉镜说需要他去办一件事情。
“公子爷尽管说吧,保证万无一失。”
“好。”
凤玉镜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条递给顾锦尘。
“这次的事情至关重要,千万不能走露一丁点儿的风声。”
……
处理完北境的事情,因为凌旭炎这个主帅的战死,凤玉镜只能临时的充当主帅,掌管北境军事,同时,他也命人快马加鞭的将此事送到了金陵皇上面前,等待皇上派人下来接替北境的事情。
他原以为北境的事情也应该挺好处理的,但是,却没有想到真正难以应付的正是北境前守将的妻妾儿女。
这凌旭炎驻扎在北境也有个将近十年左右了,为了平定各方势力他早就在北境娶妻生子,而她的妻子正是北境最大的守将之女,在北境边城可是出了名的刁蛮任性,这不,一听说相公死在了战场之上,立马就带着妾室与子女前来闹事了。
“凤大人,那王氏又带着一家老小来找您了,您看该怎么处理呢?”手底下的一个人又苦着一张苦瓜脸,进来询问凤玉镜该如何做。
这凌旭炎的妻子王氏已经不止一次两次的过来找麻烦了,说凌旭炎死的不明不白的,非要让凤玉镜这个暂时担任统帅的人给一个准确的说法。
前几次凤玉镜都非常无情的让人打发了回去,而这次这王氏也是有备而来,如今正是北境盛大的花灯节,北境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事,百姓们对于这次花灯节就更加的重视了,是以,这才刚刚中午的时候,大街小巷上就已经开始热闹了起来,王氏便偏偏的挑了这么一个时辰,在凤玉镜居住的客栈外跪着,这其中有身怀六甲的妾室,也有七八岁大小的稚童,来来回回的人都忍不住的多看两眼,街上的行人们也是对此事议论纷纷。
“本官去会一会这位凌夫人。”之前不予以理会,是凤玉镜觉得此人应当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如今这种情形,他若是在坐视不管,他凤玉镜的名声可能就会因此毁于一旦了,说明,这个王氏还是有几分的聪慧胆识的。
凤玉镜扔下手中的那些繁冗的工作,迈步走出了客栈,王氏一看到一个丰神俊朗的年轻公子负手而立,还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盯着自己,那涂了两层白粉的脸颊当时就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竟然非常愉快的垂下头,摆出了一副娇羞的模样。
一旁的侍卫看的分明,偷偷地抬头看一眼自家如天仙一般的大人,不由得在心中嗤笑,就王氏那种姿色,也敢肖想他们家大人,莫不是被猪油蒙了心了?
“凌夫人,您身怀六甲,本应在府中安心静养,如今这是何苦糟蹋自己的身子呢,凌将军已经战死疆场,您还是节哀顺变呀。”
凤玉镜目不转睛的走到那个怀着孕的妾室面前,非常有礼貌的将那位妾室搀扶了起来,一边温柔的安慰着,一边也无奈的劝说着。
而那个妾室此刻已经呆了,她只能任由凤玉镜搀扶起来,而做不出任何的反应来。
至于,真正的凌夫人王氏惊讶的抬起头看着凤玉镜,有些不满的嚷嚷道:“凤大人,我才是凌夫人,她不过是个妾室罢了。”
凤玉镜仿佛是才知道一样,有些惊讶的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本官看这位夫人容貌姣好,又是身怀六甲,本官还以为她便是凌夫人呢,凌夫人,见谅啊。”
凤玉镜说着,满含歉意的命身后的侍卫将凌夫人王氏给搀扶了起来,而他的这句话也间接的在讽刺王氏容颜丑陋,不像是一府的主母。
听出这话中之意来的人都极力的强忍着笑意,围在周围静静地观赏着这一出好戏,这王氏以往嚣张跋扈惯了,在这边城当中看不惯她的人大有人在,此刻能够有人治一治这个王氏,周围的人巴不得看她的笑话呢。
“无妨,本夫人是不会介意的,大人,本夫人已经来找过您几次了,可是您都避之不见,今日好不容易见到您,您须得给本夫人一个解释?我家相公驰骋沙场多年了,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为何您一来,相公他就尸骨无存了。”王氏根本就没有听出凤玉镜话中的意思,只是一味的质问凤玉镜凌旭炎之死的事情,话里话外,都带着几分威胁的敌意。
凤玉镜挑挑眉,退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居高临下的看着如今依旧趾高气昂的王氏,唇边不由得泛出了一抹冷笑,凌旭炎到底是怎么死的?聪明人都清楚地很,如若不是自己之前早有部署,这边城怕是早就在蛮夷部落的铁蹄之下了,她王氏哪里还有这个福分在这里张牙舞爪呢?不知所谓的无知妇人。
“凌夫人,您怕是还不了解现在的情况,本官看你们孤儿寡母,便对外说凌旭炎是战死沙场,既然凌夫人不惜福,本官又何必自作多情。”
凤玉镜此话一说,周围的人都从其中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不由得竖起了耳朵,想要从中听到更多的内幕。
“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那个意思,那日敌军大肆攻城的时候,凌将军尚且在爱妾房中熟睡,导致我方兵士损失严重,之后,凌将军醒来之后,竟然不听军令,擅自打开城门,自己不知轻重,不知死活的以一人之力出现在混战的战场之上,结果被战马踩踏而死,这能怪得了谁,本官念尔等处于弱势,这才将此消息压下来,否则,尔等觉得尔等还有那个机会能够高枕无忧的住在将军府中?”
王氏被凤玉镜的这一番雷霆言语给震的七荤八素的,自家夫君到底是什么德行,王氏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如今,被凤玉镜当着边城的百姓面前直接戳穿说了出来,这一颗心就忍不住颤抖了起来,面颊也感觉火辣辣的疼痛。
而四面八方的人在此刻得知凌旭炎的这种混账荒唐的行为之后,也忍不住骂骂咧咧的辱骂起凌旭炎来,甚至,王氏跟这些妾室也遭到了池鱼之殃,被骂的惨烈。
“死者为大,如今战事以歇,王氏等人也是无辜之人,便不要在牵连了。”凤玉镜挥了挥手,用一种非常惋惜的口气说着,还特地的命人将王氏等人送回将军府。
此事,也算是落下了帷幕,而凤玉镜也因此得到了边城百姓的爱戴。